新近买回一把廉价但模样还算俊俏的紫砂壶,回来后急不可待泡茶启用。哪知倒茶时才发现了大问题:壶腔通往壶嘴的七个小窟窿只有三个是通的,其余四个窟窿是徒有其形,个中却是灵犀不通,这样一来,掂起壶来往外倒茶时异常费力,等到茶叶完全泡开时,那就更是“空山凝云颓不流”,即便以嘴直接吮吸,依然是“幽咽泉流冰下难”,弄得人真叫个不爽。
同事来串门,我好茶以待,一边淅淅沥沥往杯里注茶,一边就说了上述这档子闲事。
同事很是一本正经地回答:“那你应该庆幸呀,多亏只是把茶壶;要是娶个输卵管不通的老婆,那才算是过事儿呢。”
同事极善戏谑,谑而不虐,又兼知识广博,颇富情趣。
喝完一杯,同事踮起壶来自斟,只见那壶嘴里勉强有茶水溢出,但就是形不成飞流直下的效果,而只是紧贴着壶嘴的外壁乱流,结果是杯子里没注上,茶几上倒流下一大滩。
我赶忙用抹布擦掉水迹,笑着说:“我这家具是有脾气的,不是谁都能用的。”我端起茶壶,摇一摇,尽可能使茶叶离开被堵塞的小窟窿,然后先向和壶嘴相反的方向倾斜,然后猛地又倒转过来,壶嘴里才极不情愿地注出一股细细的,淅淅沥沥的水流。
“噢,原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嘛。”同事说。
“怎么讲?”
“你装傻吧,连这个不懂?”
“不是不懂,而是赶不上你的领会深刻,更没有你的表述精彩。”
“秃子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的事情嘛,你看那些老汉汉们到厕所里,十分钟都过去了,尿还没找见出路呢,费好大劲,才像压力不够的水龙头一样,细细来一股,歇歇之后又来一股,而且不往尿槽里奔,好像前头有鼓风机吹着似地,那水流直往回缩,结果是,整了半小时,总算尿完了,但连裤子带两只鞋都被洗了一遍。
“ 先前村子里人都穷,老人到冬天也就一条棉裤,一双棉鞋,这么三尿两尿,时间一长,身上不免散发出一股尿骚味,而棉裤棉鞋又不能常洗,这样就出现了村里人常说的‘老汉汉味’。其实呀,说那个老汉身上有‘老汉汉味’并不单指此老汉患前列腺液,而是暗指其子女对老人关心不够,不孝顺。”
“嗯,有道理。”我说。
“还有一种味叫‘太监味’,你想那太监,那玩意儿割掉了,那裤裆里就好比大禹治水前的中国,一片泽国,漫溢横流,比起老汉汉,还多一层发了霉的气味呢。。。。。。。”。
“ 哈哈,老兄你先打住,等咱们不喝茶了你再说罢。”
要不阻止,这老兄不知还能倒腾出多少种味道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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